一路的火车,轻易地将人们带入了心已驰往的地方,漫天的雾气迎送着过往的旅客。蓝天恍惚中像是变了颜色,对于原本熟悉的朋友,却平添了些许陌生。一路的熟悉,一路的陌生,似乎都是那样的偶然。高然知道,如果不是小美的出现,此时的他应该不会如此辛苦。他不知道这份旅程是否能够真的如他所愿。他的心境也已不是小美刚刚离开时的那样了。
他倚靠在冰冷的护栏边,抽出了刚刚在火车上拾到的那支,放在了嘴边。他曾经对小美说过,如果有他抽上了靠前支烟,那一定是为了她。而今承诺即将变为现实,但他所要承受的,却远非毒瘾那样纯粹。
延情的向往――
那是小美出生的地方,她说她的生父与继母就住在那里。
高然记得一位姑娘告诉过他,她说延情很美。他想那一定便是了。他没有去过那里,但却深信那位姑娘的话,或许那种美就像她一样,对于高然有着异乎寻常的意义。
所以,对于延情,高然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孤独感,他知道原始的窑洞、黄色的土丘、黝黑的皮肤都会令他感到亲切。这也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或多或少具有延情的血统,而那种血统在他看来简直是一种对于高贵的渴求。这种渴求远远高过了对于拥有类似RHP一样稀有血型的渴望。他觉得如果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人可以穿越时间,往来古今,那他定是去过延情,见过那些为了现在的幸福抛头颅洒热血的老人了。
亦如此,这种对于圣地的亲切感便不再是一种所谓的潜意识了。对于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我们也许有与她相识的念头,对于一个像延情这样的地方,我们也许会有一种如临异乡的孤独感,亦或许仅仅只是一种对于美妙风景的心驰神往。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所谓真实之前的幻象。
高然拨通了很后一个电话,他说:“我知道那里定是蓝天、红日、黄土、黝人,胜似油画般的美丽。或许那儿的人并不像我一样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爱吃面食,但相比于这幅美丽的油画风光,其他的已是那么的不重要了。我只愿它是一幅表达真实生活的画。当一切都停驻在那幅画里,时间没有了方向,蓝天、红日、黄土、黝人至今清晰可见――” 在他看来,恢复真实便是一种超越。
2
转眼间,高然已经离开梦平四天了。除了在延情的靠前个晚上,他昏昏沉沉被人从酒精中弄醒外,他只记得离开酒吧之后,他都是和陪他一起离开酒吧的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然后他就一直在睡梦中游荡。或许堕落就是从这样的心情开始的,而这样的心,离死亡也已不会太远。高然醒了,但他的眼睛还没有意识睁开。他的脑袋里渐渐浮现了模糊的一些轮廓,他确实记得在喝醉之前,有一个女人,一直坐在他的对面陪着他。但那些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前,还是一个星期以前,他早已经忘记了。
人,以及人的记忆,总会在我们不需要搞清那些并不重要,或是需要忘记的事情时,让我们左右为难。
高然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他的面前。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你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在你喝醉前,我们仿佛已经成了朋友。”那个女人说道。
“名字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或许还是彼此陌生一些为好。”
“那也要有个称呼吧,要不我叫你什么呢?”
“那就叫我熟悉的陌生人吧。”
“好吧。”
他原本也想知道这个照顾他的女人的名字,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高然发现自己此时的心情,并不比来之前好多少,他不能确定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说服自己变得快乐。很多事情只有自己很清楚究竟什么时候才算过去,也只有自己才能够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
忘掉一份感情,真的需要借口吗?忘记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吗?
女人端来了一杯咖啡,带泡沫的那种,小美靠前次就是这样形容这种咖啡的,泡沫咖啡。
“熟悉的陌生人,来,我请你喝咖啡,是我自己煮的。”
高然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女人,他打量着这个与他素不相识的人。她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短发,白色的运动背心,简单中流露出一份难得的整洁与活泼。高然觉得她就是艾斯琪那样的女人,他意识到似乎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活力。在很短的时间里,高然觉得他的体内涌出了一股很强的感动,以至于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刹那间,他庆幸自己能够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女孩。
“好吧,谢谢你。”高然客气地用梦平话回敬着对面的女孩。女人与女孩的感觉,顿时被划分得格外清晰。在这个时候,女人的慰藉并不足以让他感到生命的感受,而这个在他眼中刚刚蜕做女孩的女人,明显地感受到了高然的变化。 高然微微仰起头,不住地表示着他的友善。他微笑着说道: 。我叫高然,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痕美,痕迹的痕,美丽的美。”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你还挺了解这儿的一些情况嘛。我不是这儿的人,因为读书来到了这里。你呢,虽然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但是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梦平人,很抱歉上次喝多了,不知道都说了什么,但还是很好感谢你。”
“感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陪你待了。怕你出事嘛。现在,你应该好多了吧。”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宁肯希望自己没好。有你这样的美女陪在身边感觉真的很好。要不还不知道这会儿在哪溜达呢。至少在这里还有好心人管吃管住的,多好呀。”高然无辜地望着痕美,骨子里的那种油腔滑调的言语,分明掺杂着一种平和的依赖。
“你们梦平男人就这么没骨气呀,还总爱想着自己,真以为世界都是围着你们转的吗?就快考试了,可为了陪你,我这两天都没有看书。你这个人也真是的。”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是在这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希望能够先住在你这里。”高然收起了贫嘴,一脸严肃,他没有了更多的话语,现实的问题突然令他清醒了许多。
他接着说:“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也绝不会强求的,况且已经很感谢你这个妹妹了。”
“谁是你的妹妹呀,你们这些梦平人呀,就知道耍贫嘴,正经事就见不着了。”
“妹妹,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就不在你这儿待了,要不我真觉得自己有些愧对我梦平那帮哥们儿了。你说我们梦平人怎么着你了,让你这么一通数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都是群窝囊废呢。得得得,我还是走的好。”说着,高然站起身,打算拿着他的包离开这里。
“又来了不是,我就说嘛,你们呀就是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自信,刚说两句,死要面子的毛病就来了。你说你至于吗?”
“痕美,我说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呀,没错,就是那么回事。不过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接触过多少梦平人,会让你得出这些结论,但你别说,你总结得还挺有道理的。”
“其实梦平人我倒是接触过不少,关于那里的故事也特别喜欢,喜欢多了也就得出了一些结论,可能有些地方说得是直接了些,但也并不一定就是批评的意思。”
“越说还越离谱了,说实话,刚刚你问我喝咖啡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特别好,现在又一下子全没了。真是扫兴。”说着,高然已经来到了门口,伸手提起了他的包,然后推开了门。他隔着门大声对屋里的女孩说了句再见,便真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停留了片刻的地方。他觉得感情这东西有时候虚极了,一些不经意的触动,便会否定了原先的直白。想起刚刚痕美提到的话题,高然不免感到一些惋惜,原本他是为了创造快乐,却不止一次地被别人曲解了本意,就像他一样,无论初衷如何不想委屈自己,得到的却没有逃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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