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96小时:中国女记者利比亚突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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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外
聚散弹指间
“脑白金广告团
逃离“金丝笼
当孩子不再相信大人可以保护自己
逃跑的妻子
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谎言却早已走遍世界
被“绑架”的记者
善良柔软的胖子
人跟人是无法做到相互理解的
防弹背心上的“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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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过是本能地给自己提口气
老想死该怎么活
全世界都在发出同一种声音
被卡扎菲捡去的那年,他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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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金鱼
此生若是错在相逢,求一个善终
善恶无定论,千秋怎落墨
我有一个野生的愿望
当薄脸皮遇上班加西的“9?11
美国大使被刺前后
赢的人都输了,作者简介:冯韵娴,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记者。2011年主动请缨,成为中国派利比亚的战地记者,她的报道曾被CNN等靠前媒体无剪辑完整转播,同年获得“全国百佳记者”、“巾帼建功标兵”称号。2011-201,本书完整地记述了卡扎菲政权倒台前后一位中国女记者在利比亚的所见所闻,真实还原了阿拉伯人的喜怒哀愁,以及他们面对外国记者时保有的朴实的善意和真挚的情感。本书作者作为中央电视台特派记者,只身前往利比亚做战地报道,和包括CNN、BBC、路透社、今日俄罗斯等媒体在内的38名靠前记者一同被卡扎菲政府军围困了五天四夜,一时成为靠前新闻的焦点。这一段惊险的经历、一次又一次艰难的选择和人性考验促使作者从一个怀抱新闻梦想的姑娘迅速蜕变成一名真正的战地记者。,    “妈,我要去新疆出差一段时间啊!”我费力地将一大包脏衣服从行李箱里搬了出来,扯着嗓子向正在厨房里乒里乓啷洗碗的老妈喊。
     “啊?你港撒?去新疆?哪能刚巧回来又要走了?”老妈关上了水龙头。
     “要起都少辰光啊?”
     “很近事儿多噻,两个礼拜吧,各边信号伐好,可能打不了电话啊。”
     我翻箱倒柜揪出了一套大学时候阿拉伯姑娘送我的头巾和袍子偷偷塞进了行李箱里。这么占地儿的衣服能留到现在,接近是出于它的纪念价值,以我当年浅薄的认识,怎么也想不到有还真能派上用场。
     “撒辰光走啊?早点回来啊。”老妈从厨房探出了脑袋。
     “明早。”我一回头正巧望见老妈睁大眼睛瞪着我,手上的白沫沫还在往下滴。
     “晓得啦!”我满脸堆笑。
     “工作伐要太拼命!”
     “哎呀,晓得啦!这包衣服帮我洗一下噻!嘿嘿!”
     我心虚地抬高了嗓门,连忙低头将自己从老妈吸铁石般的目光中抽走,装模作样地继续收拾行李。
     2011年6月,我和台里的小伙伴们刚从西藏拍完纪录片回到北京,和藏人大叔撸串喝啤酒时熏的一股味儿的衣服还没被老妈发现,就接到了要去利比亚支援的消息。那年是央视开始大规模向海外铺设报道点的初期,中东地区的人员还没有接近到位就撞上了阿拉伯之春。赶巧,这时候在利比亚报道的记者又没有一个会阿拉伯语,我便成了个――后来也是很后一个从阿语频道临时调派过去的记者。从接到通知到动身前往机场不过两天时间,来不及(不敢)跟家里多说什么。
     我家母亲大人属于感情愚钝型选手,但是危险雷达却相当敏锐,就是那种看见行人被夹在电梯里的新闻之后,每次坐电梯都要重复一遍这个故事警告我的类型。所以去利比亚这种事是断然不能被她的小雷达侦测到的。要知道那时候在利比亚的三万侨胞刚刚撤出来,电视里天天在播获救公民讲述逃亡经历的桥段。不过好在她感情线条比较粗放,忽悠她大抵也不记仇,所以胆大包天(机智)的我就这样闭着眼睛蒙混过去了。
     因为联合国三月份通过了在利比亚设立飞区的决定,所以从北京到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的路线变得异常曲折。我先得从北京飞10个小时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然后从伊斯坦布尔飞3个小时到突尼斯首都突尼斯城,再从突尼斯城坐境内航班飞不知道几个小时到南部吉尔巴岛,在吉尔巴岛通过专享的陆路口岸进到利比亚境内,很后再在边境等当时卡扎菲政府的新闻官开车来接我去记者下榻的酒店。
     那年我25岁,大学毕业没到两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远门。迈出家门的时候,我右手拉着一个二十多公斤沉的行李箱,左肩挂着一套十几公斤重的摄像机和脚架,后头背的书包里还装着一台我们阿语频道总监李仲扬老师当年在约翰内斯堡驻站时期用的老款编辑机,一堆家伙事儿加起来比我人还重。趁老妈不在家,我哼哧哼哧地驮着“我的战斗武器”麻溜儿地就奔向了机场。一眨眼功夫,我就从老妈眼皮子底下溜向了半个地球开外的战场。虽然一开始我自认为这件事儿办的还挺英勇,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去机场的路上心里就开始有点犯嘀咕了。身上揣着的一沓美金,横竖也不知道该把它放哪儿,隔两分钟就想伸手进书包摸摸,确定一下装钱的信封还在不在。我是吃个肯德基会把手机丢到袋子里当垃圾一起丢掉的人,万一丢了经费,战地又没有取款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天哪, 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要去战区?我闭上眼使劲摇摇头,暗暗给自己打气:恩,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给它撞直了。
     就这样,两眼一摸黑,我拿着一张从北京飞突尼斯的单程机票,独自一人坐上了飞机。临走前我和在那的同事史可为通了个电话,又被嘱托要在利比亚边境帮凤凰电视台的同行捎一套摄像机进去,应下来的时候竟接近没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驼了一车和体重相当的行李。
     好在这“万里长征”让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想更远的事情,五程的路线只搞定了前两程,接下来怎么去利突边境都不知道,脑袋里一团乱毛线,哪还有空想别的?!哈,到了突尼斯再说吧。我默默安慰自己,并果断给脑袋按下了关机键,在飞机上沉沉地睡去了。
     6月份突尼斯的天气已经很好炎热,出机场的时候一股热浪迎面而来。虽然2007年曾在这里留过学,但是四年之后再次相见,除了湛蓝的天空和绿得发亮的棕榈树,这个国家却已物是人非了。
     至少,前总统本?阿里的巨幅画像已经没有了。
     来不及和这座城市叙旧,我用力地推着装满行李吱嘎作响的手推车,搜寻着靠前航班的航站楼和售票窗口,寻找吉尔巴岛的名字。
     突尼斯很小,国土面积和中国一个省差不多,大多数的地方不需要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所以他们的靠前航站楼跟我们一个县级火车站规模差不多,售票处和候机厅挤在一个地方,小,混乱且拥挤。抵达突尼斯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时分。
     “今天从突尼斯飞吉尔巴岛的航班还有吗?”我低下头努力想让声音穿过售票窗口。
     “只有下午一个航班,现在没座位了。”售票员阿姨头也不抬,机械地回答道。
     老天爷,这简直是个噩耗。临走前可为曾在电话里反复嘱托,如果我不在当天抵达利比亚口岸的话,下一次新闻处来接记者就得一周以后,我就得自己想办法去的黎波里了。想到这儿,低头又望见面前堆成山的行李,我全身就像遭了电击一样变得软塌塌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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