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宽容”正在西方社会占据至高地:如果有人胆敢挑战“宽容”,会被认为是野蛮和愚蠢的。但是,在《宽容的不宽容》一书中,卡森所要做的正是在质疑“宽容”(或者说至少是西方人当下所理解的“宽容”)。
卡森追溯了近些年我们所理解的“宽容”经历了怎样一种微妙但却剧烈的转变——从为维护持不同信仰者之权利而提出的一种“旧宽容观”,到认为所有信仰都是同样合理正确的另一种“新宽容观”。他回顾这一转变的历史,并讨论了此变化对今日文化的意义,是对民主、善与恶之讨论和基督教真理宣称的意义。
据此,卡森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新宽容观”对社会具有危险性,也会让人的知性衰弱;不仅如此,这种“新宽容观”实际上将人引向一种对所有持守自己信仰者的真正的不宽容。在本书中他引用了很多现实生活中的实例来论证这一观点,这些例子有时会让人发笑,有时却也让人热血沸腾。
目录
前言第一章 引言:不断改变中的“宽容”第二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三章 宽容的历史之始末第四章 比前后不一更差第五章 教会与基督教真理之辩第六章 还是有恶的存在第七章 宽容、民主和多数主义第八章 前路:十言
摘要与插图
马丽D.A.卡森是一位新约教授和神学家,他也是一位敏锐的社会观察家、历史学家和思想家。他写作本书是为了回应这个时代一个普遍病症(即建立在相对主义体系上的宽容观),这个主题和内容不但适合对宗教现象有兴趣的人,也适合对思想史、社会学、神学、宗教与法律和政教关系感兴趣的读者。
卡森在本书中明确区分了对“宽容”的两种不同理解:虽然人们都用“宽容”这个词来表述,但一种宽容是建立在相信存在真理的基础上的,另一种宽容是建立在相对主义基础上的。他指出,现代人把这两种宽容混为一谈,或者在讨论时频繁偷换概念,他们的这种缺乏反思,使相对主义的宽容观的危害越来越明显体现出来。
建立在相对主义之上的宽容观已成为一种“政治正确”的观念,这不仅是美国社会价值观日渐分化的体现,也是其他现代社会的普遍困境。这也是研究世俗化的学者们普遍谈到的。所谓世俗化,指的是有关宗教、上帝、神圣的思想、价值观、制度在人类群体中,与宗教或神圣秩序为主导的年代相比,逐渐丧失影响力的过程。社会学家彼得?伯格(Peter
Berger)认为,一个社会的现代性具备一些制度特征,包括现代民族-国家的形成,科学和技术成就,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大众传媒,现代高等教育等。查尔斯?泰勒(Charles
Taylor)也指出,“对上帝信仰的衰退,尤其是宗教实践的衰落,已经触及整个西方社会公共和私人生活的中心,已然成为一种亚文化,成为一些人私下涉入其中的众多形式之一。”但大多数学者也认为,这并不意味着宗教的消亡,只是宗教信仰不再在公共领域活跃。既然公共传播领域不能只为一种宗教信仰提供平台,不能只为一位上帝提供舞台,人们就需要在公共领域中宽容这种多元化,而只把道德判断留在私下进行。这种公共与私人领域的分离,是很重要的。
卡森指出上述这种宽容观的演变,是始于一种前提预设上的转变。也就是说,关于宽容和不宽容的问题,是“在人们对上帝的认识之内展开的”。这还是延续了彼得?伯格的论点,伯格认为,世俗化和文化多元主义的发展,使得曾经为整个社会秩序提供“拱形”解释的体系,也就是宗教信仰提供的“神圣的帷幕”,也随之变成许多解释体系中的一种。此时现代人都很善于提出个人的解释,他们也普遍不再坚持有真理,因为这种曾经在人类社会中占主导的“性”宣称,如果在现代社会死灰复燃,似乎是不符合人们普遍持有的“进步观”的。但是,持进步观的现代人应该思想一下切斯特顿的话:“我们这个进步的时代是一个对何谓进步有把握的时代。”
卡森认为,对宽容和不宽容的思考,要回到一个更大的思想体系中展开。但先要思考的一个历史问题是,人类社会秩序究竟是否有规律可寻?现代人究竟是已经远离了文明,还是在走向文明呢?社会学家涂尔干、马克思?韦伯和帕森斯(Talcott
Parsons)都曾指出,现代化是一个逐渐祛魅、理性化和分化的过程。这种分化,不仅仅包括日渐复杂的劳动分工,也包括公共与私人、宗教与政治、事实与价值、手段与目的的分离。这似乎是不可阻挡的一种历史趋势,连由清教徒缔造的美国也难逃此律。
托克维尔曾论述过,美国的民主制度是从植根于基督教信仰的美国人的“心灵秩序”中生发出来的,它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很多物质上的祝福,也塑造了美国人创造力的品格。但是,它也暗藏着一种危机:美国人在实践领域(不论是经济、政治或文化)取得的成功,会使他们倾向于更依赖技术理性和追求物质舒适,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越来越厌恶超然的事物。
化、城市化过程会强化相对主义的宽容观。因为,人口流动和复杂的城市环境会增强人群之间的“匿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