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这年初冬,雷纯乘轿过东六北大街,遥见“金风细雨楼”,矗立在阴霾的苍穹下,那么巍然沉毅,又那么的不可一世-—有什么办法才能使它坍倒下来呢?变成泥,变成灰,变成尘。
雷纯望见一天比一天深寒的天气。自己春葱般细长,但比雪犹白的手。仿佛还闻到一阵梅花的清香。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苏梦枕的痛,是严冬还是早春?这个曾经是她深念过的人,只能病,但不可以死,因为她要杀他,亲手杀死他。
白愁飞神色不变。
──其实仍是有变的。他的眼神一长即敛,左手也微微动了动,但实际上却又纹丝未动。
那是他强压抑下来。可是这已足够。王小石已瞧出来了。他太了解白愁飞了。──目光暴长之际,已动了杀机。
──左手欲动之际,是要伸手入襟查看自己的东西是否已落入他人之手。这两个极其细微的甚至是欲动未动的动作,已证实了一件事:白愁飞的确是有做过这种鄙恶的事!
王小石闭了闭眼睛,几乎是呻吟地叫了一声,“二哥……”
目录
第壹卷
【前言】武侠大说
【系列序】失意泰然,得意淡然说英雄
【第一回】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第二回】
【第三回】跛脚鸭的出场
【第四回】三把的上场
【第五回】浮生若梦,现实不是梦
【第六回】进入愁石斋的后果
【第七回】士不可不弘毅
【第八回】谁是大害?
【第九回】必杀诸葛
【第十回】张炭的下场
【第十一回】脚印的话
【第十二回】偷书贼
【第十三回】信
【第十四回】人生到此,可以一死
【第十五回】欲笑翻成泣
【第十六回】冷寂的雪意
【第十七回】星星雪
【第十八回】雪、梅、棋、针、箭
【第十九回】老天爷
【第二十回】棺材,又见棺材
【第二十一回】飞箭不动
【第二十二回】酒和女人
第贰卷
【第二十三回】双叶
【第二十四回】大开天小辟地
【第二十五回】食人间烟火
【第二十六回】谁敢不吃
【第二十七回】那汉子
【第二十八回】气剑势剑
【第二十九回】千个太阳在手里
【第三十回】又老、又丑、又瘦却又很骄傲的人
【第三十一回】杀戮战场
【第三十二回】八大王九把
【第三十三回】算数?这笔数怎么算
【第三十四回】啊,八大!
【第三十五回】飞马上树
【第三十六回】蚊子飞上了枝头
【第三十七回】走动的铜像
【第三十八回】神来之指
【第三十九回】垂死天衣
【第四十回】冲!
【第四十一回】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第四十二回】乱
【第四十三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第四十四回】伤逝
【第四十五回】一叶惊秋
【后记】笑拥寂寞
四八三【附录一】江湖梦回
四八五【附录二】龙哭千里
摘要与插图
第壹回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从“金风细雨楼”到皇宫的路必经“小戒亭”。此时正是初冬。晚来天欲雪,寒风刮得脖子往颈里直缩。
小戒亭的景致也一片消残,亭外小桥,桥下流水潺潺,再过不多时,流水也要冰封了吧!
忽然蹄声起,苏梦枕的车马队,在这暮未暮日落未落的时候,自三十六坊匆匆赶返“金风细雨楼”。
自从“金风细雨楼”大败“六分半堂”、雷损被当场格杀于“红楼”“跨海飞天堂”内之后,狄飞惊仍主掌“六分半堂”大局,誓与“金风细雨楼”周旋到底,但京城大势为“金风细雨楼”所掌握,“六分半堂”仍处于劣势。
不过,时局转易,变生不测,“金风细雨楼”一向主张秣马厉兵,力抗金兵,惟蔡京再度封相,主和之势大炽,“金风细雨楼”反而失去了朝廷的认可,但又不肯就范、妥协。飞龙在天,难免就进退两难、刚而易折。“金风细雨楼”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觉。
冬天才刚刚开始。
雪犹未降,街头寒意没有尽头。
-—人生有没有尽头?
“金风细雨楼”上上下下,都怕苏楼主梦枕公子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们自“绿楼”上、会议中、轿子里、马车内等等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地方,都听到苏梦枕的咳嗽声,如同渐近的北风,一声声催人肝肠。
——近几个月来,苏梦枕的病情显然更严重了。
自从苏梦枕断腿以后,白愁飞和杨无邪在“金风细雨楼”的身份,是愈来愈重要了。
时迁势移,苏梦枕的痛,仍依靠树大夫不可;可是御医树大夫,已不能擅自离宫,苏梦枕只好移樽就教。
是故,苏梦枕赴皇宫的次数越多,越是表示他的病情转剧。
只不过,今天苏梦枕的咳嗽声,似乎少了很多——是咳嗽已经治好,还是连咳嗽的力气也耗尽了?“吉祥如意”心里头都这样想。
“吉祥如意”不是一句贺词,也不是一句成语,甚至不是一句话。
而是人名。
四个人的名字。
“一帘幽梦”利小吉。
“小蚊子”祥哥儿。
“诡丽八尺门”里的高手朱如是。
“无尾飞铊”欧阳意意。
这是“金风细雨楼”里新进的四大高手的名字。因为图个吉利,这四个人名里的一个字串起来,就是“吉祥如意”。这四名高手,都年轻、能干,有而且的武功,而且忠心耿耿,在“金风细雨楼”里表现出色,越渐得力。
朱如是和欧阳意意都是白愁飞引进的高手,祥哥儿是王小石的好友,利小吉则是杨无邪推介的人。他们都获得苏梦枕的重用。
这四个人,随侍苏梦枕的出入,在这风雪将临的时节里,只听马车篷里的病人,没有了咳嗽声,心里到底是喜是愁?
这是一部驷驾栈车,绢帔篷革,雕龙绘凤,华贵夺日。不管车轭、衡、辕、?、轸、毂、辐,都漆金镶银,灿丽非凡。
役车者有两人,一是祥哥儿,一是朱如是;利小吉和欧阳意意则在左右篷杆旁,各贴车旁而立。
前面四匹健马开路,两人腰佩长剑,二人手执长戟,后有三骑殿随,都是腰佩弓、手执大的壮汉。
这些人,都是“金风细雨楼”新一代的好手。
“人说雷损有九条命,死了又能翻身,但他终究还是死在苏梦枕的布置下;”京城中在朝廷里江湖上身份同样神秘而尊贵的方应看曾这样笑谓,“只有苏梦枕是杀不死的。除非是他自己想死。否则谁也杀不了他。”
杀得了杀不了是一回事。
但总是有人要杀苏梦枕。
马队正要渡河过桥,“哎哟”一声,一个老迈蹒跚的老公公,掉进了河里。
那河水掺和了上游的厚冰块,在北风送寒里更是冷冽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