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上世纪乃新旧文学之分水岭,亦古典文学坠废之时。此时,台湾老派学人尚在,他们亲手培养的一代学者已蔚然成林。有鉴于此,台湾
“文复会”决定靠他们对古典文学进行一次全面梳理与盛大回眸,拟将古典文学精神与现代文学相续接。
上世纪七零年代初,台湾“文复会”联合“国家文艺基金会”出面发起,由学者魏子云主持,遴选古典文学各领域硕学之士,定时在台湾各地做讲座。黄永武、叶庆炳、黄锦鋐等台湾学人,尽在其列。讲座执行10年,逾300场,讲稿在八零年代初集结出版,书稿系由魏子云主编。
“文复会”设有专人安排学者讲座,魏子云亲临商榷,每场讲座内容,皆由此领域体认的人主讲,如《诗经》当中的《王风》《齐风》与《魏风》即分由王熙元、叶庆炳等主讲。
全书结构安排,第一册系概说部分,由经、史、子、集角度对古典文学作纵向的梳理。自第二册起,将先秦、两汉、魏晋直至清代文学,进行横向展开。先秦因年数久远,成就为诸代之冠,安排有第二、第三两册,其余各代皆安排一册。
每一册当中,均将文学所处时代大势和文学流派作一通盘开示,以明彻大时代背景,及文学流派的渊流与演易。之后,再对历代大家、重要作品进行专项解读。
全书内容皆出自讲稿,故不作艰深的理论探求,而通俗平易,深入浅出。全书作者,皆亲炙老派学人,文史并举,其中多有如余培林、黄锦鋐这样的史界大师,对历代时势,俱有深入理解,对古典文学既富于见识,亦极有兴味,读者可于字里行间亲睹其出入文史之从容,纵横议论之风范。
本书为第2册,分诗经、楚辞二部。诗经之部由余培林开宏篇,讲析诗经学的整体成就,之后于大成、魏子云等就《诗经》南、郑、卫等诸风及其他部分,分16篇进行专项梳理,既辨风、雅、颂之体,亦陈兴、观、群、怨之用,且述历代说诗之学,析赏经典篇什之美。楚辞之部由王熙元作讲示,考辨楚辞体源流,之后黄锦鋐、傅锡壬、曾永义等就屈原及其作品之真伪与不朽价值等,分9篇进行专项解读。对宋玉等楚辞体作家亦有专篇讲析。全书共27篇,40万言。读后,当对《诗经》与《楚辞》有全面、清晰的理解。爱好古典文学及有志于学问的读者定会受益匪浅。
目录
第一篇?诗经之部? ?(1)
诗序——对诗序应有的态度? ?余培林(3)
二南析论? ?于大成(11)
邶鄘卫? ?魏子云(24)
郑风? ?魏子云(35)
王风析论? ?王熙元(49)
齐风和魏风? ?叶庆炳(63)
唐风及秦风? ?李殿魁(72)
桧风、曹风、豳风? ?邱燮友(97)
小雅的思想情感及其写作技巧之析论? ?张学波(116)
大雅析论及赏析举例? ?裴溥言(129)
三颂析论? ?王熙元(163)
不学诗无以言说? ?黄锦鋐(177)
诗可以兴观群怨? ?张健(188)
诗四家说? ?左松超(208)
朱子诗集传说? ?左松超(214)
历代诗经学概说? ?刘兆祐(223)
古音学与诗经? ?陈新雄(242)
第二篇?楚辞之部? ?(253)
楚辞的时代背景及其形成因素? ?王熙元(255)
论屈原? ?黄锦鋐(265)
离骚析论? ?傅锡壬(284)
九歌析论? ?曾永义(299)
天问析论? ?李殿魁(333)
九章析论? ?张寿平(349)
卜居、渔父析论? ?罗宗涛(368)
宋玉及其九辩? ?叶庆炳(375)
二招真伪及其写作? ?王更生(379)
楚辞对后代文学的影响? ?吴宏一(398)
摘要与插图
“不学诗,无以言”,是孔子教诲伯鱼的一句教言。《论语?季氏》有段记载,大意为:有一天,孔子弟子陈亢问伯鱼说:“子亦有异闻乎?”你有听到不同的道理没有?伯鱼回答说:“没有,只是有一天,夫子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微弯低着腰,走过院子,夫子问说:‘学诗了没有?’我回答说:‘没有。’夫子说:‘不学诗,无以言。’我就赶快去读诗。又一天,夫子一个人又站在那里,我又走过院子,他又问:‘学礼了没有?’回答说:‘没有。’夫子说:‘不学礼,无以言。’我赶紧去学礼,就听见这两件事。”
学诗学礼,是圣学入门的阶梯。古代八岁入小学,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应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涵养,进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动容,所以古人教童蒙,必先要学诗、学礼。姚义说:
夫教之以诗,则出辞气斯远暴慢矣。约之以礼,则动容貌斯立威严矣。
初学的人,“出辞气远暴慢”,“动容貌立威严”,然后才可以进修其他的经书,为什么呢?因为其他的经书,都要先有基础,才可以攻读。《春秋》是断物的,要读《春秋》,必先志定。《书经》是制法的,必先从事实经验而后才可以谈及制法。姚义又说:
春秋断物,志定而后及也。乐以和德,德全而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四书非具体不能,故圣人后之。
这是圣人教人为学的步骤,只有诗是学习语言的基础教材,礼则是立身处世的要务,是人生必修的课程,童蒙所,所以孔子教伯鱼,必先读诗、读礼,但这两者之中,学诗又为先。因为诗本性情,感人,可以鼓舞人的意志,反复抑扬吟咏,所以兴起其好善恶恶之心,然后读礼,则礼仪不至于徒具虚文。因此孔子主张先学诗,而后学礼。
那么,不学诗,何以无以言呢?我们知道,人生不能不说话,但是说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还有说话的时间,什么时间该说,什么时间不该说,都是应该研究的一件事。《论语?季氏》说:
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
都可以看出说话的重要与孔子对语言的重视,若要学说话,孔子认为应该从学诗开始。为什么呢?根据《论语集释》的意见,以诗之为教,天道备矣,人事洽矣,而著善恶得失之迹,故学之则能言。所以孔子教人,要以学诗学礼开始,其实所谓“八岁入小学,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应对”就是学说话,“进退之节”就是学礼仪。“洒扫、应对、进退之节”是条目,内容其实就是学诗与学礼,是一件事。《子路》说:
子云:“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可见学诗主要的目的在于应对,孔子认为如果读了诗,出使四方不能专对的话,即使读太多,也是没有用的。
《论语》中记载孔子论诗的作用,除了引用借以说明以外,接体的说明,莫过于《阳货》所说的: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读诗的作用,除了专对之外,可以说是多方面的,但都是与语言有关,诗为文学作品,感人,可以兴感人的情意,故曰“可以兴”。诗是描写各地的风俗民情政治的良窳,读了可以观察各时代各地方的风俗,春秋列国大夫都赋诗以见志,故曰“可以观”。其他“群”、“怨”,可以说都与语言有关。学诗为语言的基础,这一章论说的清楚。古代使臣出使各国,都要赋诗,所谓“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矣”。因为诗的含义包含很广,所谓“天道备矣,人事洽矣”。使臣出使,应对、说话的时候,在适当的机会,来那么两句,就能够把内容表达得恰如其分。
譬如要赞美一个人,如果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