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世界十大中短篇小说家:莫泊桑》了莫泊桑创作的堪称经典的短篇小说37篇。莫泊桑是一位极其勤奋和富有天才的作家,他的创作生涯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年,但是硕果累累,一共发表了六部长篇小说、三部游记和三百零六篇中短篇小说,其中以短篇小说的成就突出,它们精湛的艺术技巧使莫泊桑获得了“短篇小说”的美誉,与契诃夫和欧·亨利一样被为世界短篇小说的大师。莫泊桑长的题材是他亲身参加过的普法战争、长达十年的小职员生涯和青少年时代在诺曼底故乡的生活,这三种环境为他的短篇小说提供了极为丰富的题材。这些作品歌颂了人民的爱国主义热情,表现了农村的习俗和世态,真实地反映了小职员的单调刻板的生活。在福楼拜的指导和帮助下,莫泊桑形成了逼真、自然的写作风格。他不追求离奇的效果,只描写那些司空见惯的平凡小事,叙述的笔调几乎到了白描的程度。不过他的叙述看似自然流畅、不着痕迹,其实都是经过了巧妙的构思,留下了一处处为情节发展所需要的伏笔。莫泊桑的天才在于他既叙述生动又惜墨如金,寥寥数笔就使环境的气氛跃然纸上,几句对话就使人物的形象活灵活现。他的描写用词准确、言简意赅,称之为字字珠玑并非过誉。他具有的视角,能见他人之所不见,以平淡的情节塑造人物,以真实的细节凸现性格,从而使小说既有反映现实的思想内容,又是引人入胜的艺术精品,因而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目录
目 录
西蒙的爸爸(1879.12.1)
羊脂球 (1880.4.16)
一家人 (1881.2.15)
一个女佣工的故事 (1881.3.26)
泰利埃公馆 (1881)
菲菲小姐 (1882.3.23)
瞎子 (1882.3.31)
修软垫椅的女人 (1882.9.17)
一百万 (1882.11.2)
遗嘱 (1882.11.7)
小步舞 (1882.11.20)
骗局 (1882.12.12)
骑马 (1883.1.14)
两个朋友 (1883.2.5)
在海上 (1883.2.12)
米隆老爹 (1883.5.22.)
怪胎之母 (1883.6.12)
花房 (1883.6.26)
我的叔叔于勒 (1883.8.7)
父亲 (1883.11.20)
细绳 (1883.11.25)
老人 (1884.1.6)
伞 (1884.2.10)
项链 (1884.2.17)
索瓦热大妈 (1884.3.3)
小酒桶 (1884.4.7)
散步 (1884.5.27)
归来 (1884.7.28)
衣橱 (1884.12.16)
图瓦 (1885.1.6)
珍珠小姐 (1886.1.16)
坑 (1886.11.9)
爱情 (1886.12.7)
流浪汉 (1887.1.1)
奥托父子 (1889.1.5)
港口 (1889.3.15)
墓园野妓 (1891.1.9)
摘要与插图
《羊脂球》
溃退中的残军一连好几天穿城而过。那已经算不得什么军队,倒像是一些散乱的游牧部落。那些人胡子又脏又长,军装破破烂烂,无精打采地向前走着,既不打军旗,也不分团队。他们看上去都神情沮丧、疲惫已极,连想一个念头、拿一个主意的力气都没有了,仅仅依着惯性向前移动,累得一站住就会倒下来。人们看到的大多是战时动员入伍的,这些与世无争的人,安分守己的有年金收入者,现在被枪支压得腰弯背驼;还有一些是年轻机灵的国民别动队,他们既容易惊恐失措,也容易热情冲动,时刻准备冲锋陷阵,也时刻准备逃之夭夭。其次是夹在他们中间的几个穿红色军裤的正规步兵,一场大战役里伤亡惨重的某支部队的残余。再就是混在这五花八门的步兵中的穿深色军装的炮兵。偶尔还可以看到个把头戴闪亮钢盔的龙骑兵,拖着沉重的脚步,吃力地跟着步伐略显轻松的步兵。
接着过去的是一队队义勇军,各有其气壮山河的称号:“战败复仇队”、“墓穴公民队”,“出生入死队”,等等;他们的神情倒更像是土匪。
他们的长官有的是昔日的呢绒商或粮食商,有的是从前的油脂商或肥皂商,只因形势的要求才成了军人;他们所以被任命为军官,不是由于金币多,就是由于胡子长。他们浑身佩挂着武器,法兰绒的军装镶满了金边和绶带;说起话来声高震耳,总在探讨作战方案,并且自诩岌岌可危的法国全靠他们这些大吹大擂的人的肩膀支撑。不过他们有时却害怕自己手下的士兵,因为这些人原都是些打家劫舍之徒,虽然往往出奇地勇猛,但毕竟偷盗成性、放纵不羁。
听说普鲁士人就要进占鲁昂了。
两个月来一直在近郊的森林里小心翼翼地侦察敌情,有时开枪射杀己方哨兵,一只小兔子在荆棘丛中动弹一下便立刻准备战斗的国民自卫军,如今都已逃回各自的家中。他们的武器,他们的制服,不久前还用来吓唬方圆三法里内的公路里程标的所有杀人器械,也都突然不翼而飞。
一批法国士兵终于渡过塞纳河,取道圣瑟威尔镇和阿沙尔镇,往奥德麦尔桥退去。走在末尾的将军已经灰心绝望;他带着一盘散沙似的败兵残卒,也实在难有作为。一个惯于克敌制胜的民族,素有传奇般的勇武,竟然被打得一败涂地。在这样的大溃逃中,将军本人也狼狈不堪;他由两个副官左右陪护,徒步撤退。
此后,城市便沉浸在深深的寂静和惶恐而又无声的等待中。许多被生意磨尽了男子气概的大腹便便的有产者,忧心忡忡地等候着战胜者,一想到敌人会把他们的烤肉钎和切菜当作私藏的武器就不寒而栗。
生活好像停止了,店铺全都关门歇业,街上鸦雀无声。偶尔出现一个居民,也被这沉寂吓坏了,贴着墙根急匆匆地溜过。
等待的煎熬,让人巴不得敌人早点来。
法国军队撤走的第二天下午,不知从哪里钻出几个普鲁士枪骑兵,快马流星地穿城驰过。接着,过了不大工夫,就从圣女卡特琳娜山上冲下来黑压压一大批人马。与此同时,另外两股入侵者也出现在达尔内塔尔公路和布瓦吉约姆公路上。这三支队伍的先遣队恰好同时会合于市政府广场;从附近的各条大街小巷,德国军队正源源到来,一支队伍接着一支队伍,沉重、整齐的步伐踏得路石笃笃作响。
喉音很重的陌生语言喊出的号令声,在一排排就像是无人居住的死气沉沉的房屋前回荡。紧闭的百叶窗后面,无数只眼睛窥视着这些战胜者。他们现在成了这座城市的主人,依据《战时法》,他们不仅有权支配人们的财产,而且有权主宰人们的生命。居民们躲在黑暗的屋子里,恐慌万状,仿佛遇到大洪水和毁灭性的大地震,纵然有再大的智慧﹑再大的力量也无可奈何。每当事物的既定秩序被推翻,安全不复存在,人类法则和自然法则保护的一切任由凶残的暴力摆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