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新儒家开宗大师”熊十力于1951年间写下七万言长函《论六经》,致、董必武、郭沫若,“并恳代陈毛公赐览”。《论六经》集中呈现了熊十力对儒家经典的阐释,也体现了熊十力一生对共和始终不渝的关切。通过释读这封长函,结合熊十力在1949年1951年间刊印的其他文迹,尤其《韩非子评论》(原题“正韩”),本稿尝试探究熊十力经学思想与共和精神的关联,以及儒家心学与西方启蒙哲学的内在亲缘而理解共和精神给二十世纪中国哲学文化的品质打下的深刻烙印。
目录
增订本说明熊十力《论六经》及《正韩》辨证 引言 1 走向新共和 2 发孔子微言 3 与唯识 4 与心 5 有道与 6 心体与自由 7 圣人与 8 天人共和国 9 颠覆天下篇 余绪 附记儒家公羊派与历史哲学 一 公羊学的现代化 二 公羊学的原初品质 三 “六经皆史”说是一种历史哲学?“诗言志”的内传理解 一 何谓“诗,志也” 二 《〈诗纬〉新解》与现代大变局 三 “正于内,则可以化四方矣”成为《水浒传》的“高明”读者可能r/>
摘要与插图
一走向新共和
1949年新共和成立之时,戊午之悟三十年后的熊十力已经成为一代宗师。1948年秋季,当军队与军队对决中原时,熊十力离开杭州浙大,经上海南下广州,由广东大弟子黄氏接待,番禺化龙乡私宅观海楼,观望国共对决。一年后,兵临广州,与当时不少读书人一样,此时熊十力面临一个重大抉择:是否认同新生的共和国——如果不认同,经罗湖去香港在咫尺。十力先生的一些好友和得意弟子(钱穆、徐复观、唐君毅、牟宗三)要么决意去台、要么决意留港之不认同新共和。
时已六十五岁的十力先生不忍离开大陆,致函弟子徐复观,问有否可能到南京的中央大学教书,不然的话,留在中山大学哲学系教书也行——十力先生看得很清楚,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土壤在大陆,不可能有什么流亡离岛或割地的中国哲学。坚决的弟子徐复观觉得,尊师的政治意识糊涂得简直不可救药,回函以挖苦口吻让尊师写信“直接去问先生中大可去否”(《全集》附卷,下册,页1607)。
十力没有致函先生,但驻广州仅十天左右,他收到董必武、郭沫若自北京发来电报,“欢迎”他回北京——电报由广州军管派人送达中山大学。
十力与董必武和郭沫若都谈不上交,虽与董必武在辛亥时期曾有过“之交”,但十力脱离踏上形而上学之途时,董必武也脱离加入了小组,此后两人再无交往;于郭沫若,仅在抗战期间拜访过同在陪都的熊十力两次——拜访时除了带去十力爱吃的土鸡,还带去了的问候。十力先生接到辗转而的电函后随即回函:若北归希望能在北大哲学系执教。北京方面很快给了肯定回复,十力当即决定接受邀请,他在致函竭力劝阻的弟子唐君毅时表达了自己的哲人心志:
吾年已高,何以风烛余光为衣食二字而尽生之所守?吾中国人也。中共既已统一中国,如不容吾侪教书,只可作夷、齐。如尚容吾侪教书,则吾侪无有“自经沟壑”而不去教书之理。(《复唐君毅》,《全集》卷八,页636-637)。
十力并非因为年事已高不愿去香港,只要新政权愿意给他一席之地教书,他愿意北归,实际还有更为深层的心愿,如他后来在致新共人的信中所言,自己虽然对“学术思想确曾用过,非以广闻见为务,非欲以学问家自鸣”(《论六经》,页77pan>),而是思考中国两千多年深陷“帝制颓运”与中国固有思想的关系。我们知道,辛亥的直接结果是中国的分裂,国不成体,作为辛亥老兵,十力始料未及,更非初衷。在十力先生眼里,辛亥尚未。不仅意味着推翻旧制度,更重要的是建立新制度。
孙文发起二次失败后,袁世凯在美国传教士怂愿下企图改共和政体立体,尽立宪属于现……